人‧耕‧食 共同體

石壁坑茂谷柑果園體驗記 ◎吳致融

　　上週末應朋友的邀請，到東勢石壁坑參觀茂谷柑果園。但我們並不是去參觀的，說精確些，是「體驗」。體驗什麼呢？體驗一位農民的生活，體驗他們如何為那些果樹「鞠躬盡瘁」。

　　「你如果對它不好，它就死給你看！」阿信姐半開玩笑地說著。阿信姐是一位中年婦女，看來她的大半生都在果園中度過了。我們這些從都市來的，很難想像她衣服 上的斑駁汙漬如何一點一點的形成。阿信姐一邊說笑，一邊熟練地把她覺得不好的茂谷柑從樹上摘下。一顆又一顆，看在我們這些外行人的眼裡是有些心疼。
　　「這都 是你的心血欸，就這麼扔了？」我心中是這麼想的。但我的這個念頭正好顯現了我的「俗」、我的「土」。因為我在阿信姐的眼神裡看不出絲毫猶豫，她還指導我們 如何辨識出劣質品呢。
　　在「黑基」大哥的果園中，我們「實習」的項目是替茂谷柑們擦上防曬保養品。一種他們俗稱「歐蕾」的東西。這種保養品，據說每個農民都有自己的獨門秘方，都是自己多年來實驗出來的。(我依稀記得黑基大哥的摻了碳酸鈣還有什麼東西的，抱歉我忘了)除了配方是獨家，擦歐蕾的技術也各有千秋。
　　我們這種玩票的一擦之 下變現出原形：果子沒擦勻，反倒染汙了一大片樹葉。技術跟專業的沒得比。這時我恍然大悟，這就是農民的智慧啊！農業是高度的專業啊！農業不僅「勞力密 集」，更需要「技術密集」啊！
　　農業不是只有「對土地的感情」之類的口號便能立刻上手的行業，它完全是一門由一群「專家」長年付出勞力與腦力的，與環境做智 力的較勁的活動啊！他們實在也堪稱「知識分子」啊！ 年輕人想當「知識份子」，似乎不一定要往城裡擠嘛。